是她親自告訴我的。
電話裡,她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卑微:「阿臨,我聽說你和隔壁班班長分手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美國?」
我陷入了沉默。
她的人生在父輩的托舉下穩步上行。
而我每一次向上攀爬,最後卻一次次被至親之人拽下去。
這一刻起,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能了。
我嘲諷地笑了聲:「林靜姝,你做舔狗做習慣了吧?」
「就算沒有班長,我身邊也不缺好女人。」
「沒有你,我能過得更好。」
電話猛地被挂斷。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
林靜姝一個字也沒有說。
她的小臂不可控制地發着抖,抖得愈來愈劇烈。
手也冰涼透骨。
我有些心疼地捧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口暖氣。
卻被她猛得抱緊在懷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毫無距離地貼近。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
胸腔裡那顆心髒,正痛苦地跳動着。
她像個做錯事情又不知道怎麼補償的小孩,嘴裡反複說着對不起。
就連當初我說盡狠話逼她分手時。
她也沒有這麼彷徨脆弱。
我擠出一個笑,捧起她的臉拼命地安撫:「林靜姝,你别難過了,都過去了。」
「其實我現在活得也不錯,我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閑暇的時候送送外賣,我還自學了編程課,這些年也考了各種證,以後的收入會越來越多」
溫熱鹹澀的液體落在了我唇角,一滴又一滴。
但是我并沒有哭。
「隻是偶爾被你撞見的那幾次有些狼狽,不過還好啦,誰沒遇到一些麻煩事呢?」
我低下頭,笨拙去吻她的眼睛。
我向美國的公司投去了簡曆。
林靜姝回來前。
我一度以為自己會在老家這座小城市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