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跟林公子争?真是不自量力……”
謝臨舟死死咬着唇,在籠中艱難閃躲。
野獸的利齒一次次擦過他的脖頸,腥臭的涎水滴在他臉上。
他下意識看向籠外——
傅明薇正拿着手帕給林景殊,溫柔道:“小心聞了血腥氣難受。”
那一刻,謝臨舟忽然覺得,比狼牙更疼的,是心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日落西山時,他終于被放了出來。
渾身血肉模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而傅明薇早已帶着林景殊回了府。
謝臨舟拖着殘破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公主府。
鮮血染紅了山路,他眼前陣陣發黑,最終昏倒在府門前。
再醒來時,他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渾身疼得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您終于醒了?”小厮紅着眼眶湊過來,“您吓死奴才了……”
謝臨舟艱難地撐起身子:“去,幫我……租一輛馬車。”
“馬車?”
“嗯,三日後……離京用的。”
小厮剛要應聲,房門突然被推開。
傅明薇負手而立,目光冰冷:“離京?你要去哪?”
謝臨舟緩緩擡頭,看着站在門口的傅明薇,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要回家。”
傅明薇冷笑一聲:“你哪來的家?”
她邁步走進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聽說你父母早亡,祖宅也荒廢多年,回去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别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謝臨舟攥緊了被角。
“我和景殊的婚期在即,”傅明薇語氣冷淡,“隻要你安分守己,公主府也不介意養一個閑人。”
“閑人”二字像刀子一樣紮進謝臨舟心裡。
他想起從前,傅明薇還是癡兒時,曾抱着他說:“哥哥在哪兒,明薇就在哪兒,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如今她卻說,他是閑人。
“公主既然隻喜歡林公子,又何必非要留我?”他聲音沙啞。
傅明薇神色淡漠:“本朝律法,和離男子需受釘床之刑,我雖不喜你,但也不至于要你的命。”
謝臨舟忽然笑了,笑得眼眶發紅。
可是,
他甯願去滾那釘床,也要與她徹底了斷。
接下來的日子,傅明薇日日陪着林景殊籌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