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頁)

薛睿峰伸手示意,老兩口不敢發聲。

“王總,實在對不住,今天真是突發狀況,家裡老人急病進手術室了您看,再給我一次機會,明天,明天我一定”

“李總,之前說好的那筆款子,您看能不能再寬限幾天?公司現在”

老兩口這是第一次見事業有成的薛睿峰焦頭爛額的模樣。

這樣點頭哈腰的薛睿峰,除了在他們面前,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佝偻着背,緊鎖着眉頭,握着那部發熱的手機,在走廊的角落裡壓低了聲音,對着話筒一遍遍的解釋,懇求。

薛睿峰的姿态放的極低,老兩口能看得出他語氣裡的疲憊和謙卑。

老兩口面面相觑,心頭最後一點薛睿峰騙他們的僥幸也徹底破滅了。

他們自打薛睿峰畢業發達,他們就再沒過過一天苦日子。

此刻看着薛睿峰那仿佛一夜之間被壓垮的肩膀,看着他臉上掩飾不住的憔悴,心裡很慌。

這棵他們賴以生存的大樹,似乎真的要倒了。

雖然他們不承認,但心知肚明,這些年全靠薛睿峰的供給。

薛睿峰終于挂斷電話,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揉着發痛的額角,腳步沉重地走出病房。

許巧蘭聽着兒子遠去的腳步聲,才聲音發顫的跟薛建國說道:“建國,我咋看睿峰這公司好像真不行了?”

她從未見兒子如此低聲下氣,除了在他們面前。

薛建國沉默的抽着煙,劣質煙草的味道在病房裡彌漫,愁容爬滿了溝壑縱橫的臉。

兩人也不敢再動彎心思,讓薛睿峰幫薛興邦了。

而薛興邦因為把老娘氣出了病,這會兒根本無人搭理。

整整一夜,他都沒有喝水,喉嚨幹的冒煙。

更要命的是強烈的尿意襲來,但是他。不論怎麼拼命呼喊,按鈴都無人應答。

最終,在極度的羞恥和絕望中,一股溫熱的液體浸透了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