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薛睿峰都是家裡的老大,自然能懂老大的不易。
“老弟啊,你不用說了,哥都懂你!”
“哥啊,跟你一樣”
說到最後,反而是張永富先向他倒了一肚子苦水。
薛睿峰看時機差不多了,跟張永富說了兩句,便踏着從容的步伐走出辦公室。
心想,正是時候。
現在宣布,可真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他沒有猶豫,很快來到了樓梯口。
他沒有下樓,而是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看着樓下哭嚎的父母,以及周圍越聚越多、指指點點的員工和聞訊趕來的幾個中層主管。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爸,媽,你們不用鬧了。”
“我知道,就算我多少遍,我現在沒錢了,你們都不相信。”
“你們都覺着我是裝的,就是不樂意給你們花。”
“不樂意給你們最疼愛的小兒子大孫子花。”
“還有,你們真當我不知道,你們一直想着,讓我給錢給薛興邦治病。”
“還想讓我這個所謂的親大伯養薛耀祖一輩子嗎?”
“現在,我如了你們的意。”
“我薛睿峰,今天正式宣布——”
“我的公司,破産了。”
話音落下,大廳内一片死寂。
薛建國和許巧蘭的哭嚎聲戛然而止,兩人像被施了定身法,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擡頭看着樓上那個面無表情的兒子。
破産?
這怎麼可能?
這不是薛睿峰糊弄他們的鬼話嗎?
薛睿峰的目光掃過震驚的員工,最後落在父母那副如遭雷擊的愚蠢表情上,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出來。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什麼老闆。”
“我名下的所有資産,包括你們惦記的那些錢,都已經被法院凍結清算,用來償還債務。”
“我自己,也即将背負巨額債務,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