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灑在波光粼粼的水庫水面時，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經過一夜的調息，身體的疲憊感消散了大半，但精神上的損耗卻不是那麼容易恢複的，太陽穴依舊有些隐隐作痛。
王富貴靠在一塊大石頭上，眼圈發黑，顯然是一夜沒怎麼合眼。
見我醒來，他連忙站起身：“小七師傅，您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車裡還有點面包和水。”
“不用了，我不餓。”我擺了擺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發出幾聲輕微的“咔咔”聲。
目光投向廣闊的水庫，昨夜的激戰仿佛一場噩夢，但岸邊殘留的焦黑痕迹和空氣中尚未完全散盡的淡淡腥臭，都在提醒我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小七師傅，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還要下水嗎？”王富貴小心翼翼地問道，顯然對水下充滿了恐懼。
我沉吟片刻，道：“暫時不下水。”
“昨晚那河童和蠱母雖然被除了，但操控它們的人還在，而且羅盤顯示，這水庫裡還有更深層次的問題，我們得先找到污染的源頭。”
“污染的源頭？”王富貴一臉茫然。
“嗯。”我點了點頭。
解釋道：“那種千蟲蠱，不是憑空就能煉制出來的。”
“它需要極其陰邪的環境和材料作為引子，這水庫的水質原本應該是不錯的，現在卻能滋養出河童那樣的精怪，還被種下了蠱。”
“說明這附近一定有一個持續散發邪氣的源頭，在潛移默化地改變這裡的風水和生态。”
我回憶着昨晚那些蠱蟲的特性，它們陰寒、嗜血、且帶着濃郁的屍腐之氣。
這種特性，讓我有了一個大緻的推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