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鎮神”傩面,我靜靜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不可一世的畫皮鬼,此時正在我的面前寸寸崩解,化為飛灰,那曾經囚禁了上百個靈魂的聚合體,最終的下場也不過是塵歸塵土歸土。
大約過了五分鐘,當最後一片人皮也化作灰燼,三昧真火也耗盡了開始漸漸熄滅,原地隻剩下了一具由無數白骨胡亂拼接而成的焦黑骨架,依舊保持着最後的掙紮姿态,但已經沒有了任何邪惡的氣息,随着“嘩啦”一聲,散成了一地碎骨和黑灰。
灰燼的中央,靜靜地躺着那個半尺高的蟬蛹,此刻它表面的金屬光澤已經完全黯淡,那道裂縫也不再有黑氣冒出,變得死氣沉沉,就像一個普通的金屬疙瘩,這東西是邪祟的根源,竟然連三昧真火都未能将其完全熔化。我掙紮着站起來,走到灰燼前,撿起了那個蟬蛹,入手冰涼,已經感覺不到任何邪氣。
“結束了”
我低聲說了一句,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疲憊和劇痛,瞬間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向後倒去,但在我倒地之前,一雙粗壯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扶住了我。
“哐當!”地下室的門被撞開,暴龍那張滿是焦急的臉出現在我眼前,他身後是幾名全副武裝的隊員和兩個背着醫療箱的急救人員。
“我操!你小子還活着!”暴龍看到我的慘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但語氣裡滿是慶幸。
“老陳都快把通訊器給捏碎了!你他娘的在下面開派對呢?”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卻牽動了傷口,疼得龇牙咧嘴,“派對結束了。”我把手裡的金屬蟬蛹遞給他。
“主菜打包帶走。”說完,我再也扛不住,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特别行動處的醫療部病床上,身上被包紮得像個木乃伊,左臂的腐蝕傷口經過處理,雖然還疼但已經沒有大礙,老陳就坐在我的床邊,正在削蘋果,他削得很專注,果皮連成一長條,一點都沒斷。
“醒了?”他頭也沒擡地問。
“嗯!”我嗓子幹得冒煙。
“想不想知道後續?”他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紮了一塊,遞到我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