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翻身上馬時,發現春黛不知何時追了出來,正踮着腳往他懷裡塞了個鼓囊囊的包袱。
"剛出籠的包子。"小丫鬟急得眼眶發紅,"公子還沒用過早膳"
疾馳中,冷風刮得逍遙臉頰生疼。他含糊問道:"嚴嵩走哪條路?"
"陸路!"趙明瀾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突然轉頭對親衛喝道:"速去禀報父王,就說刑部要犯欲潛逃出城!"
城牆雉堞已遙遙在望,逍遙卻突然瞥見城門陰影處立着個青灰色身影。
李忠枯瘦的手指從袖中取出鎏金令牌:"王爺口谕,此事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事情,王爺會親自處理,殿下就不必再參和了。"老人目光掃過逍遙。
"父王可說了緣由?"世子攥緊馬鞭。
"王爺未說,隻說請逍遙公子和世子不必再管此事。另外,王爺說,若是逍遙公子有空,可前往王府做客,王爺對你很有興趣。"李忠回答道。
返程路上,趙明瀾突然揮鞭抽斷道旁枯枝:"父王分明知道什麼!"
"能讓親王親自幹預"逍遙望着官道上突然增多的玄甲衛,輕聲道:"恐怕涉及通敵叛國了。刑部侍郎倒下,涉及朝廷權力更疊,就不是我們能參與的了。"
逍遙剛回到小院門口,就看見春黛蹲在台階旁,手忙腳亂地用帕子按着一個老者的傷口。老者衣衫褴褛,花白的胡須上沾着血迹,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公子!"春黛擡頭,小臉吓得煞白,"奴婢剛要出門采買,就看見這位老丈倒在咱們門口"
逍遙快步上前,職業病讓他立即檢查起老者的傷勢。右肩傷得最重,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其他位置也多多少少有些傷口,應是流血過多所以昏倒在此。
"先救人。"逍遙二話不說蹲下身,示意春黛幫忙将老者扶到自己背上。
這一背不要緊,逍遙差點一個踉跄栽倒在地。這具穿越來的身體實在太弱了,背個傷者都讓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客房挪動,心裡暗罵:這要是擱從前,他扛着傷員跑個五公裡都不帶喘的!
"公子,您臉色好難看"春黛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小手虛扶着,生怕他們一起摔倒。
"沒事"逍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終于把老者安置在床上時,他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春春黛"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去去請大夫要要快"
小丫鬟點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
等春黛帶着大夫匆匆趕回時,逍遙已經緩過勁來。他望着自己發抖的雙手,自言自語道:"不行,這身體太弱了。得制定個鍛煉計劃"轉頭看見氣喘籲籲的春黛,又補充道:"還得招幾個下人,不然下次這種重活能把自己累死。"
大夫在裡間診治,逍遙和春黛則守在門外。
徐大夫包紮的手法很熟練,但逍遙看着那些未經消毒的麻布直接貼在傷口上,眉頭越皺越緊。這世界的醫療水平,比他想象的還要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