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1頁)

錦衣衛的動作比上次更快——

下毒的老太監在泔水車下被揪出,指甲縫裡還殘留着砒霜。

放置黃符的宮女在荷花池邊被捕,懷中竟還揣着半張未用完的金粟箋。

"你不是說兇手是杜遠山?!"皇帝的聲音無悲無喜,令人猜不透在想什麼。

"陛下明鑒。"逍遙伏地,聲音卻異常清晰,"草民當初隻說過——杜遠山可能是兇手。"

他擡頭,直視帝王的眼睛:"至于錦衣衛如何取證定罪"

這鍋該誰背,陛下心裡沒數嗎?

皇帝雖不悅,但也明白逍遙确實有真本事,于是冷聲道:

“此案仍由你負責,錦衣衛協助查辦。若再出差錯,朕絕不輕饒!”

逍遙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若此時推辭,不僅可能再次冤枉無辜,還會觸怒皇帝。他隻好低頭拱手:“臣遵旨。”

退出禦書房時,趙冷月一把拽住逍遙的衣袖,眼神銳利:“你早就知道杜遠山是替死鬼?”

逍遙苦笑:“趙大人,我隻是個仵作查案的事,哪能全憑猜測?”

趙冷月冷哼一聲,顯然不信,但也沒再多言。

一行人來到诏獄。

太監和宮女被分别關押在相鄰的兩間囚室,中間隻隔着一道鐵栅欄。兩人衣衫褴褛,身上鞭痕交錯,卻始終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逍遙站在牢房外,目光在宮女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微揚:"這位姐姐,身材倒是保持得不錯。"

趙冷月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點?"

錦衣衛們面面相觑,陸沉皺眉:"逍遙公子,這兩人骨頭硬得很,用刑都撬不開嘴。"

逍遙輕笑:"那是你們方法不對。"

他走上前,心中已有盤算,囚徒困境,該讓這些古人見識見識現代心理學的厲害了。

诏獄深處,火把噼啪作響,鐵栅欄的影子在斑駁的牆上扭曲如鬼爪。

逍遙擡手示意,錦衣衛立刻将太監與宮女分押兩室。兩人相距不遠,能看清對方慘白的臉色,卻聽不見半點聲響。

老太監蜷縮在牆角,渾濁的眼珠盯着地上爬過的蜈蚣。忽然,一雙雲紋官靴停在他面前。

"公公何必硬撐?"逍遙蹲下身,袖中滑出一張雪白的紙,"那丫頭已經全招了。"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她說毒是你親手下的,香爐裡的黃符也是你塞的。"

紙面上鮮紅的指印刺得老太監瞳孔一縮。

"永定門今早可真熱鬧。"逍遙撣了撣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聽說鎮國公的馬車出城時,連祖傳的紫檀拜匣都落下了。"老太監的指甲猛地摳進磚縫,卻見逍遙轉頭對錦衣衛道:"去查查這位公公的宅子,說不定能翻出些有趣的往來書信。"

不等來太監有所反應,逍遙又來到了隔壁囚室裡。

宮女正盯着鐵栅發呆,忽見一張墨迹未幹的供票飄落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