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被問住了,張了張嘴,一時竟答不上來。
“因為我殷朝乃禮儀之邦,不可妄動幹戈。”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旁插入。逍遙轉頭,見一位身着月白蟒袍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已坐在鄰近席位,正含笑望來。男子面容俊雅,眉宇間自帶一股沉穩氣度,雖語氣溫和,卻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即便真要出兵,也需師出有名。”他壓低聲音,“南楚表面是來‘讨教’,若我們因文鬥失利就動武,反倒落人口實。”
逍遙恍然,正欲再問,世子突然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這位是我太子表哥。”
太子輕笑:“孤來遲了些,方才入席。”他看向逍遙,目光真誠,“說起來,子爵還救過孤一命,一直未曾當面緻謝。”
“救過一命?”逍遙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世子壓低聲音解釋道:“上次皇宮命案,你揪出了那個下毒的太監。他們原本計劃用烏頭,因你提前識破,才改用砒霜——”
“砒霜發作慢,禦醫有足夠時間解毒。”太子接過話,指尖輕點案上琉璃盞,“若真是烏頭,孤此刻便不能在此與子爵飲酒了。”
逍遙恍然。
難怪皇帝對他格外寬容,難怪他能以子爵身份列席紫宸殿——原來陰差陽錯間,他竟成了太子的救命恩人。
“殿下言重了。”逍遙拱手,“臣不過是盡本分。”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正要開口,殿中突然傳來清脆的玉磬聲。
殿中,南楚使臣與禮部官員已定下比試規則——
三場比試,題材随意即可,分比楹聯、詩、詞。
南楚正使孟珙離席上前,朝皇帝拱手一禮,朗聲道:“久聞殷國文風鼎盛,不知今日哪位才子願先賜教?”
滿殿寂靜。
幾位翰林學士低頭抿酒,國子監博士假裝整理衣袍。誰都知道,南楚這是要當衆削殷國的臉面!
“第一場,便由在下抛磚引玉。”孟珙沉吟片刻,朗聲道:
孟珙微微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卷灑金箋,展開念道:
“上聯:金樽映月,醉裡不知身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