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後,我轉頭看向穆老六。
“六叔,蔣雪在電話裡頭說。讓咱們去秦大勇的出租屋做紋身。
要不,你陪我走一趟?”
畢竟剛才接電話時,我聽到電話那頭,有個男人說話醉裡醉氣的。
我太了解秦大勇,我小的時候他就愛喝酒。天天把臉喝成豬肝色,然後朝着蔣雪娘倆動手。
還是身邊帶個人,我能踏實些。倘若那秦大勇敢耍酒瘋,我就讓六叔一腳給他踢癱瘓。
“走吧!”
六叔昂着高傲的頭顱,他身高雖然矮,氣場那可是高的很。
關了店鋪大門,按照蔣雪給我的地址。
秦大勇就住家西站那邊的一間合租屋裡。
西站那邊住了很多外來打工的務工人員。幾乎都是群租,一間六七十平的老式樓房,能分隔出三四間屋子。有的屋子裡住着夫妻,有的甚至拖家帶口。一張小床,要躺四五個人。
來到合租屋門口,這是個二樓。房間的防盜大門是敞開的,屋子裡頭亂哄哄,撲鼻而來就是一股難聞的臭腳丫子味。
我站在門口喊了兩聲。
“雪姐,你在不?”
緊接着,我便看到蔣雪從左手邊的出租屋走出來。
她神色疲憊,嘴唇緊緊的抿着。臉上的厭惡之情蓋也蓋不住。
“阿偉,大叔,麻煩你們了。進來吧!”
我和穆老六走進左手邊的那間房。
一推門,滿地都是酒瓶子。純生,金士百,牛欄山,還有那種裝散摟子的白色酒桶。
這些破酒瓶子東倒西歪,中間還夾雜着一些油膩的垃圾袋,破飯盒還有煙頭啥的。
我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垃圾,給房間騰出了一條小路。
這就是個十幾平米的小卧室,推門是地面左手邊一個大衣櫃,右邊就是床。
緊接着,我便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眼神迷離。光着膀子,穿着大紅内褲,腳丫子黢黑的醉酒男正躺在床上醉生夢死。
沒錯,這就是秦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