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杜家之前,杜東還特意叮囑我。關于那個民宿老闆小女兒的事,千萬不要告訴周瑤。
并且,杜家還提前支付給我了3萬塊錢定金。
有錢人家出手就是大方,普通的陰紋我要價10萬塊,人家眼皮都不眨,直接答應。
收到定金的那一瞬間,我心裡就後悔了。早知道,我應該開口要30萬的!看來我還是沒有當奸商的潛質,就連殺熟都不會。
離開杜家後,我先是去了一趟醫院。
畢竟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見妹妹,我把之前在五星級酒店打包的那些生猛海鮮給妹妹拿過去。
醫院裡充斥着濃濃的消毒水味,妹妹那瘦削的臉蛋看的我心疼。
穆老六全程陪着我。從醫院走出來,穆老六用手撓頭。
“老闆,沒想到你也挺不容易。
你妹妹,真年輕。”
我歎氣。
“對呗,才18。原本她今年該高考的,我妹學習成績好。她說想考國防,既不用花學費,還能為國效力,為家争光。
隻可惜”
有時,痛苦沒法用語言來表達,換來的隻有哽咽,和無聲的歎息。
“我妹同班同學分都出來了,我妹的手術還沒有辦法做。
都怪我這個當哥的不争氣,掙不到錢,真他媽的沒本事。”
我用舌頭舔着嘴唇,我記得,妹妹被送進醫院那天。我當時無奈的站在橋頭,差不點兒就要跳下去。
要不是為了給妹妹換腎,這日子,我真是一天都不想活了。
平時在别人面前,我總表現的油嘴滑舌,喜滋滋的。可沒人了解我心裡的苦。因為苦不敢深想。越想越沒有奔頭。
一個23歲的男人。高中學曆,肩不能跳,手不能提。沒房,沒車,沒存款。缺爹少媽。除了紋身,我又啥也不會。偏偏時代變了,大多數年輕人都考公考編,不搞紋身了。
我這輩子,原本就沒什麼奔頭。爸死後,我隻為了妹妹而活。偏偏,老天爺看不慣我們楊家人。一點希望都不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