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先生怒喝一聲:“臭小子,往哪跑!”
這就追過來。
我幾步到了牆邊,連刨帶蹬上了牆上,雙手撐住,正要身體一起跟着上去,隻覺得手指巨疼,我慘叫一聲。
剛才形勢危急,劇烈逃跑中忘了一件事,村長家牆頭用水泥糊着很多的玻璃碴子還有破鐵片子,鐵絲子之類的東西,用來防盜。
此時我的左右手都有手指被玻璃碴子劃破,血流出來。
劇痛之下,我還沒緩過這口氣,雙腳被下面的浩然先生死死抓住,浩然先生一聲怪笑,用男人聲發出女兒媚态一樣的笑聲:“下來!”
我把持不住,從牆上被拖了下來,幸好浩然先生沒有用全力,要不然我非摔出個好歹不可。
饒是這一下,也給我摔的七葷八素,眼前冒金星。
浩然先生始終背對着我,雙手反過來探在身後,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就往他屋裡拖。
我腦門上都是汗,知道這要是被他拖進屋裡,還指不定要出什麼事呢。
我左右掙紮,但是沒用,怎麼都掙不開。這老小子别看是個神經病,力氣倒是蠻大的,拖着我就不撒手。
眼瞅着進了屋,情急之中,我一隻手抓住剛剛找來的鐵鍁,非常别扭的論起來,打不着他,但我有主意,對着窗玻璃就是重重一下。
隻聽“嘩啦”巨響,兩扇玻璃全都讓我幹碎。
這個聲音在黑暗中傳出多遠去,村長家幾間屋子本來熄着燈,全都亮了。
我腦子反應極快,大聲喊:“哎呦,這什麼東西啊,砸壞了!全碎了!”
我知道村長老婆是個愛财如命的主兒,别看家裡有錢,但平時吊毛不掉,看見要飯的都不給錢,還恨不得從人家碗裡偷個塊兒八毛的。
我喊“救命”指定不可能有人出來,但要喊東西碎了,村長老婆能不穿衣服出來看怎麼回事。
這一嗓子喊出去,果然門開了,黑燈瞎火中村長和村長老婆,還有麻杆都披着衣服出來。
那娘們嗓子很尖,喊着:“怎麼回事?什麼東西碎了?”
一邊說一邊往這裡跑。
浩然先生反應極快,突然松手,然後身體一轉,面朝向我,同時本來掰到身後的雙手,也回歸原樣,從前面過來抓住我。
我第一時間想逃來着,沒想到他的動作迅猛絕倫,從轉身到重新抓我,不過一秒鐘時間。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們兩人同時把眼睛眯起來。
這時村長一家三口就到了,村長老婆第一眼沒認出我來,隻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驚得大叫:“我家窗戶怎麼回事?碎了?碎了!浩然先生,怎麼辦啊?我家窗戶碎了!”
浩然先生把我推出來:“是他幹的。”
村長老婆看着我,我光着膀子,一條胳膊還在浩然先生手裡抓住,滿身都是土,狼狽不堪。
我笑了笑:“嬸子。”
“小玄子?”
“馬玄?”
他們一家人分别都認出我,麻杆披着衣服過來:“你,你不是在土地廟裡嗎,怎麼跑我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