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大吼了一聲:“二丫姐!是我!你瘋了嗎?”
二丫姐緊緊握着菜刀,歪着頭看我,嘴咧開很大,幾乎到了耳朵,“我殺的就是你。”
一個突步到了近前,舉刀就剁。
我也有點發狠,面對菜刀,剛才的膽怯在激怒之下,有些覺察不到了。
我這人就是這樣,在高壓之下,就能迸發出一些自己都看不懂的能量。
我一手一個是電磁鍋殘片,掄起來,抵擋二丫姐的菜刀。
二丫姐迷失了心智,其他什麼都不會,就是大刀片子掄起來剁。我們兩個手裡的武器連續碰撞,“啪啪”作響。
這個過程可能也就幾秒鐘,但在我的感官裡,像是過了半個小時。
我被她逼着,一直退到了牆根,再看手裡的電磁鍋,除了一隻手握着一個把手,主體部分已經全部掉落,摔的滿地都是。
二丫姐雙眼血紅,在月光下,歪着頭看我,嘴慢慢上咧,依然做出笑的模樣。
她手裡的菜刀也卷了刃,但不妨礙殺人,慢慢向我逼近。
我心跳加速,想象着陳建石死時的慘狀。陳建石就是被他老婆砍死在炕上,那裡還有很多沾滿鮮血的衣物,看着就觸目驚心。
二丫姐也不廢話,快步跑過來,刀舉起來,照着我劈頭蓋臉就是一剁。
我實在是沒地方躲了,左右看着,希望有東西能勉強抵擋一下。
可牆角除了爛泥什麼都沒有。
完了,完了,我心中一片哀歎,今天真要折在這兒。
大刀片子剁過來了,我猛地往下一縮,菜刀正剁在後面的牆面上,砍進去那麼深,二丫姐竟然一時拔不出來。
我眉頭一挑,知道機會來了,縮着身子蓄勢,然後猛地把自己彈射出去,正撞在二丫姐的前胸,她悶哼一聲,被我撞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我冷汗都下來了,暗道僥幸,剛才真是撿了一條命。
二丫姐趴在地上,大身闆子一動不動。我過去拍拍她,“姐,姐。”
二丫姐有了反應,慢慢擡起頭看着我,眼睛裡的紅色已經沒有了,苦笑一下:“小玄子。”
“姐,你沒事了。”我長舒一口氣,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