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頭動了動:“你到底是男的,是女的?”
張大夫笑:“我非男非女,也可男可女,用這身皮囊不過是做事方便些。你放心,我會找個你喜歡的皮囊的。”
他攙扶住我的胳膊,我們一起往外走。
剛來到門口,推開門的時候,我忽然站住。
“又怎麼了?”他問。
我說道:“我可以和你進山,但你想洩真陽,必須要我确實得到姐姐康複的消息之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我看到她康複了,我就會順從你。”
張大夫笑,拍拍我的肩:“放心吧。”
我們往外走,穿過院子,走出了正門。我回頭看了一眼,二丫姐的房間還亮着燈,村長老婆在裡面守着她。
我心裡歎了口氣。
說實話,誰都不想挂,就算自己沒有求生意志,想飛升,但為了家人也要好好活着。
而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自從被滿婆子算計開始,一直到現在就沒有安生的時候,性命天天都危在旦夕。
我就是個小老百姓,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可特殊的身體和身份,讓我一時不得消停。
我真的累了。
張大夫機關算盡,費了這麼大工夫布局,也真是難為他了。行啊,看他那麼辛苦的份上,我這一身的真陽就給他吧。
我們出了院門,順着村路往前走。張大夫真的把我當成了寶,小心翼翼扶着。
我知道這個惡魔的存在,已經有段時間了,最早是滿婆子說的,然後白娘娘她們也都提到了。
我當時對這個惡魔怕的不行,做了很多噩夢一樣的設想,此時此刻,他就在旁邊,而且是張大夫的形象,我就沒那麼怕了。
但是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自己會困在深山之中,恐怕到死都出不去了,心下還是一陣凄涼。
我們上了橋,正要上前,就看到前面匆匆迎面過來一個人。月光下,正是麻杆。
麻杆看到我,就急着說:“呦,你這是受傷了?大夫也在呢。”
張大夫冷冷地透過眼鏡片看着他,我喉頭動了動,“我去診所一趟,你咋了?”
麻杆道:“你看沒看見我媽?我爸到處找她呢?”
“你,你媽”我遲疑一下,正要說什麼,張大夫搖搖頭:“沒看到。馬玄,咱們繼續走吧。”
麻杆狐疑地看着我們兩個,然後急匆匆擦身而。
我和張大夫繼續往前走,麻杆忽然在身後說道:“張大夫。”
我們兩人停下,我能感覺到張大夫抓住我胳膊的手緊了。我暗暗叫苦,麻杆啊,你趕緊走吧。
張大夫回頭問,怎麼了。
麻杆道:“張大夫,月亮下,你怎麼沒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