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跨越了生死的注視。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隻有一片亘古不化的死寂與漠然。
仿佛在他的眼中，林峰并非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林峰剛剛松懈下來的神經，瞬間繃緊到了極限。
他背後的冷汗，幾乎是刹那間就浸透了衣衫。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戰栗，是低等生物面對高等存在時，無法抑制的恐懼。
他手中的金剛狼爪，握得更緊了。
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輕微的“咯咯”聲。
直播間的彈幕，在沉寂了十幾秒後，轟然井噴。
“那是什麼東西？”
“鬼鬼魂嗎？真的有鬼啊！”
“這氣場，比剛才幾百個兵馬俑加起來都恐怖，主播快跑啊！”
“跑？往哪跑？門都關了，這下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跑？
林峰的腦海裡，根本沒有這個選項。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像是灌滿了鉛，每動一下都無比艱難。
那道目光，就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死死地将他鎮壓在原地。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個威嚴而滄桑的聲音，響徹了整座大殿。
這聲音并非從王座上傳來，而是仿佛來自四面八方，來自每一寸冰冷的石壁，在林峰的耳邊，在每一個觀衆的耳邊，同時響起。
“千年了。”
“汝是第一個，能破了本将軍“軍陣”的人。”
林峰的心髒，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不是幻覺。
這東西，真的在說話。
而且，它自稱本将軍？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炸開。
這是墓主人的殘魂。
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