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内,一片死寂。
空氣中彌漫着塵土與血腥混合的古怪氣味。
那個手持匕首的老三,身體僵硬得像一尊石雕,握着刀的手臂不住地顫抖。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峰,瞳孔裡倒映出的,是那個緩步走來,單手拎着黑色長傘的年輕人。
林峰的腳步很輕,踩在粗糙的石磚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走到沙鼠老三面前。
對方喉結滾動,嘴唇哆嗦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峰的嘴角,忽然向上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并無笑意的弧度。
他伸出空着的左手,在那沙鼠老三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當啷。”
那把被他視作最後倚仗的匕首,應聲落地。
林峰沒有再看他,轉身走向那個正抱着手臂,在地上痛苦蠕動的沙鼠老大。
沙鼠老大掙紮着向後退,每挪動一寸,手臂處傳來的劇痛都讓他面容扭曲。
他眼中的怨毒早已被無盡的驚駭所取代。
林峰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下一秒,他緩緩擡起腳。
然後,重重地踩了下去。
不是胸口,不是四肢,而是直接踩在了沙鼠老大的臉上。
粗硬的鞋底,将那張混合着泥土與冷汗的臉,死死地壓實在冰冷的地面上。
屈辱,疼痛,還有瀕死的窒息感,讓沙鼠老大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呃呃”
他想嘶吼,想求饒,但喉嚨裡隻能發出含混不清的音節。
林峰緩緩蹲下身子,手肘撐在膝蓋上,俯視着自己腳下那張扭曲的臉。
他臉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和。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嗎?”
他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