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筆!”
沙鼠老大的歡呼聲卡在喉嚨裡,最終變成了一連串意義不明的哽咽。
他看着那個依舊單手貼牆的背影,又看看那片死寂的水銀池,大腦因巨大的沖擊而陣陣發懵。
“老老大,我們”瘸腿的老二聲音顫抖,指着那條曾經的死亡之橋。
沙鼠老大猛地回過神,他撿起腳邊一塊碎石,用盡力氣扔了過去。
“咚。”
石頭落在石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實響,然後靜靜地躺在那裡。
再沒有萬箭齊發的恐怖景象。
再沒有緻命的銀色細線。
機關,真的被廢了。
“活下來了!我們活下來了!”老三第一個尖叫起來,他臉上的恐懼被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所取代,連滾帶爬地沖上了石梁。
他踩在上面,用力地跳了跳,石梁穩如泰山。
“哈哈哈!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沙鼠老大和瘸腿老二再也按捺不住,互相攙扶着,踉踉跄跄地沖了過去。
他們小心翼翼地繞過林峰,對他那份敬畏已經刻進了骨子裡。
三人安全通過了那片曾經能吞噬一切的水銀池,站在了對面的洞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要将剛才失去的氧氣全部補回來。
林峰這才緩緩收回手。
他轉身,冷漠的目光掃過癱在地上的沙鼠三人組,又掃過那片已經徹底靜止的水銀池。
他邁開腳步,從容地走上石梁,步伐平穩。
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仿佛他走的不是一條機關密布的險路,而是一條尋常的庭院小徑。
洞穴的另一端,是一個更加巨大的空間。
如果說剛才的水銀池像一個地下廣場,那麼這裡,就是一個真正的煉丹工廠。
洞穴的石壁被人工開鑿出了成千上萬個大小一緻的格子,如同一個巨大的中藥鋪。
大部分格子裡都空空如也,但仍有少數存放着一些早已幹枯碳化的藥材,即便隔着很遠,也能聞到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藥香。
這股藥香,厚重而古老,鑽入鼻腔,仿佛能讓人精神一振。
可在這濃郁的藥香之下,還夾雜着另外一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