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看到自己内心最恐懼,最悔恨,最無力,最想要逃避的景象。”
“那是被無限放大的,我們自己的過去。”
蕭雅的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
但她立刻挺直了背脊,屬于軍人的鋼鐵意志,讓她本能地抗拒這種唯心的說法。
“我接受過最嚴苛的意志力訓練。”
她的聲音,恢複了那種冰冷與自信。
“幻象而已,我的意志力,可以克服一切。”
林峰看着她那雙寫滿了驕傲的眼睛,沒有反駁。
他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走上前,沒有使用任何工具,也沒有尋找任何機關。
他隻是伸出手,在那片冰冷光滑的,如同鏡子一般的棺蓋上,輕輕地,放了上去。
就在他的指尖,與棺蓋接觸的瞬間。
嗡——
沒有聲音,沒有光影。
一股無形的,無法描述的能量,如同最細微的漣漪,從棺蓋上擴散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石台。
林峰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旋轉,最後化作一片純白。
下一秒。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鑽入了他的鼻腔。
耳邊,是心電監護儀那單調而又催命的“滴滴”聲。
他眼前一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間慘白的病房裡。
病床上,躺着一個無比憔悴的女人。
是他的母親。
他回到了那一天。
母親的生命,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她那雙曾經充滿活力的眼睛,此刻已經變得渾濁。
她看着他,嘴唇無聲地開合着,似乎想說什麼。
林峰知道。
她在擔心他。
擔心這個從小就有些懦弱,有些内向的兒子,在她走後,要如何獨自面對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