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戰近二十分鐘，雙方氣力開始衰減。
如程咬金所說，一而衰，再而竭，段星愁的攻擊力度和速度大減，并且因為用力過猛，這種減退一直在持續。
葉塵氣力也在下降，但下降速度慢了許多，開始轉守為攻。
兩人就像是賽跑，段星愁一上來就全力沖刺，到了中途，氣力消耗嚴重，速度越來越慢。
而葉塵保持着平穩的速度，但中途速度雖然也開始減慢，但還能支撐，沒段星愁那麼嚴重。
“嘿，這小子懶歸懶，體力還可以啊，到底是年輕，身體就是好。”
“好啦，段星愁猛攻沒攻下來，已經輸了。”
程咬金咂舌。
戰鬥時，體力占的因素非常大，内力不等于體力，内力能加持戰鬥，讓人反應更快、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耐力更持久。
但在勢均力敵的戰鬥中，越到後面，體力越重要，就像是一條河，體力是水，而内力是推動水流淌的推動力。
體内耗盡，水沒了，兵器都揮動不了，推動力再強有個屁用。
這也就是為什麼，那些練武幾十年，五六十歲的老前輩，内力高深莫測，反而幹不過年輕人的原因。
武者真正的巅峰期也就三十年，二十歲到五十歲，過了五十歲，身體開始衰敗，内力隻能減緩衰敗速度，内力越強，衰敗速度越慢。
段星愁已經四十歲，雖然還處在巅峰期，但到底是比不得葉塵年輕，身體更具活力，恢複速度快，承受能力更強。
一而衰，再而竭，段星愁一退再退，角色互換，被葉塵壓着打。
段星愁也知道自己輸了，但不甘心這樣輸，橫豎都是死，不如向死而生，竭力爆發，拼死一搏，在璀璨中謝幕退場。
“啊～”
段星魂猙獰的怒吼一聲，強提一口氣，身體超負荷運轉，再次對葉塵展開猛攻。
這一次，葉塵沒有選擇防守，而是以攻對攻，以最激烈的戰鬥送這位好漢最後一程。
段星愁也算是一條好漢，至少在最後關頭守住了武者的氣節，甯願戰死也不願求饒苟活，他很欣賞這份氣節。
此刻的段星愁在超負荷爆發，對身體負荷極大，相當于在熬榨身體，燃燒身體換取力量，一旦體内器官扛不住，必死無疑。
而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看着，雖然他們屬于不同陣營，但此刻也對段星愁展現出來的武者氣節心生敬佩。
竭盡全力一戰，甯願在戰鬥中戰死，也絕不低頭求饒。
秦王惜才，段星愁若是願意低頭求饒，歸順秦王，未必就沒有活命的可能。
在極盡升華中戰死，印證自己最強巅峰戰力，也是武者最浪漫的一種死法。
這種級别的高手，招式的運用已經登峰造極，幾乎不會露出破綻，想要分出勝負，那都得五百回合之後，拼耐力，拼心性。
此刻的段星愁，心中隻有戰鬥，根本沒破綻可言。
之前羅絕之所以敗的那麼慘，是因為沒有段星愁這樣的決心，想着逃跑，不想死戰，發揮不出最巅峰戰力。
又苦戰十多分鐘，就在葉塵要撐不住時，段星愁先撐不住了，突然收手，杵槍而立，對着葉塵露出一抹笑容:“痛快，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