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太上皇,哈哈”李淵放聲大笑,笑聲中透着悲涼。
當初他給二郎封了個史無前例的官職天策上将,如今二郎也給他封了個史無前例的尊位,真是天大的諷刺啊。
許久,李淵才停止大笑,對着蕭瑀揮揮手:“你通知裴寂他們一聲,明日來甘露殿。”
二郎讓蕭瑀來,是給他下最後通牒,讓他主動退位,不然要來硬的了。
蕭瑀一走,張婕妤忍不了了:“太子他也太過分了,你還活着呢,他就這麼迫不及待。”
“殺兄弑弟還不夠,如今還要逼迫父親退位,他也不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李淵歎了口氣,搖搖頭:“人呐,前腳邁出去,後腳跟上才能站穩,玄武門那天早上,二郎已經邁出前腳,他停不下來了。”
張婕妤急了:“你就這麼認了?”
“不認又能如何呢?二郎現在威望無雙,民心所向,又掌握着兵權。”李淵苦澀地搖頭。
“不,還有機會的,你立我為皇後表明态度,你才立後便退位,那麼天下人都知道是太子逼你退位的。”
“我就不信太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張婕妤不甘心地緊緊抓住李淵手臂。
李淵神色一頓,非常嚴肅地看向張婕妤:“你做皇後,二郎以後就得喊你母後,你不配,他會殺了你的。”
“親兄弟他都殺了,你覺得你算老幾?”
張婕妤臉色大變,然後松開李淵,頹廢地癱坐一旁。
是啊,她算老幾。
“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當太上皇也沒什麼不好的,一身輕呐。”
李淵苦澀的自我安慰,起身獨自去了兩儀殿,孤獨地坐在端莊威嚴的龍椅上。
天下最美妙的莫過于權力,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