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劇毒的鋒利匕首,毫不留情地狠狠紮在江映晚的心上。
她的臉色瞬間煞白如紙,嘴唇無意識地翕動着,想要辯解些什麼。
“我”
“你什麼?”宋淮卻絲毫沒有給她開口辯解的機會,眼神冷冽如刀。
宋淮的身體微微前傾,手肘不輕不重地撐在光潔的紅木桌面上,目光銳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是從你背着我,偷偷摸摸和那個叫齊天佑的小白臉領了結婚證開始聊?”
“還是從你為了維護那個奸夫,不分青紅皂白就沖上來打我那一巴掌開始聊?”
“又或者,是從你這兩年來,對我說的那些數也數不清的謊言,一件件開始聊?”
他一件件,一樁樁,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同沉重的鐵錘,一下下砸在江映晚的心防上。
江映晚聽着他冷靜而殘酷的控訴,臉色從最初的煞白,漸漸轉為難堪的青紫,最後又漲成了羞憤的通紅。
她想反駁,想尖叫,想聲嘶力竭地解釋說不是那樣的,一切都是誤會。
可宋淮列舉出的樁樁件件,卻又像是一張無形的巨網,将她所有的辯解都堵死在了喉嚨裡,讓她無從辯駁。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或者自以為掩飾得天衣無縫的事情,原來他一直都知道,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不知道,他隻是在容忍。
而如今,他那深不見底的容忍,顯然已經消耗殆盡,到了極限。
江映晚張了張嘴,喉嚨幹澀得發痛,最終也隻能擠出幾句蒼白而無力的辯解,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宋淮,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有,真的沒有”
“天佑他,他隻是”
宋淮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這副徒勞掙紮的狼狽模樣,眼神裡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冷硬如鐵。
這場由江映晚主動提出的,所謂好好聊聊,最終還是以不歡而散潦草收場。
江映晚是怎麼渾渾噩噩地離開那家茶餐廳的,她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宋淮從始至終,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也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他隻是平靜地結了賬,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