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絕望的嘶啞。
“别說了。”
“我們不質證了。”
話音落下，全場嘩然。
法官的法槌果斷敲下。
“既然被告方對事實部分無異議，現在進入民事賠償部分的辯論。”
話題的轉變快得讓江映晚措手不及。
她還沒從身敗名裂的恐懼中回過神，就要面對另一個深淵。
陳路再次站起，語速平穩，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因被告方的造謠诽謗行為，導緻宋氏集團股價于三個交易日内蒸發市值超過二十億，對我方當事人宋淮先生的個人名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害。”
“我方要求被告，賠償所有經濟及精神損失，共計五億元。”
“五億？！”
王律師失聲驚呼，江映晚更是眼前一黑，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這個數字，是要将她敲骨吸髓。
“反對！賠償金額過高！我當事人無力承擔！”王律師立刻反駁。
“無力承擔？”陳路冷笑一聲，“江小姐出道五年，片酬、代言、綜藝收入，以及通過某些不正當手段獲取的财産，總數額想必不會太低吧？”
激烈的争辯開始了。
數字在法庭上空來回拉扯，從五億，到四億，再到三億八千萬。
江映晚感覺自己像一塊砧闆上的肉，任人宰割。
她終于明白。
宋淮不是不念舊情。
他是在跟她算總賬。
算清這幾年來，她打着他青梅竹馬的名号，在外面享受了多少追捧，獲得了多少利益。
算清她一邊享受着他的光環，一邊和另一個男人卿卿我我，給他戴上的那頂綠帽。
他要把她給予的一切，連本帶利，全部收回。
不，是十倍、百倍地收回。
最終，法官整合了雙方意見，敲響了法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