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問句。
而是一個通知。
周崇山的老臉漲成了醬紫色,他活了快一個世紀,還從未被人如此掃過顔面。
他強撐着最後一絲尊嚴,聲音嘶啞。
“宋少将,見一面可以。”
“但帶走孫氏畢竟是我周家的人,于理不合。”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秦昊就嗤笑出聲。
“理?”
他環顧四周,眼神輕蔑又譏诮。
“你們周家把一個老人當畜生一樣圈禁折磨的時候,怎麼不講理?”
“周子昂把他唯一的親人托付給你們,求你們好好照顧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跟他講理?”
“現在我們來要人了,你跟我講理?”
“您配嗎?”
秦昊一連串的發問,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紮在周崇山的心窩上。
噎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陸風慢條斯理地補充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周老爺子,我記得不錯的話,孫奶奶的贍養權,你們早就嫌麻煩,全權給了子昂吧?”
“我們淮哥今天是受子昂所托,來接人的。”
陸風說完,從懷裡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在了那張花梨木圓桌上。
文件上,周家人的簽名和紅色的指印,刺眼奪目。
是文字憑據。
周崇山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渾身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