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酒店的。
記憶像是被挖掉了一塊,隻剩下廢棄倉庫裡的那片昏黃,和那個女人居高臨下的眼神。
總統套房裡,暖氣開得很足。
可那股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寒意,卻怎麼也驅散不掉。
他的膝蓋,仿佛還殘留着跪在地上的屈辱觸感。
是一場夢嗎?
陸沉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那裡還隐隐作痛。
是乙醚的味道。
他将掌心的金屬片握緊,尖銳的棱角刺得掌心生疼。
不是夢。
那個女人,真實存在。
她像一個幽靈,憑空出現,将他所有的僞裝和算計都撕得一覽無餘。
她到底是誰?
傅家的人?
不對。
她的語氣裡,對時念似乎沒有多少溫情,反而帶着一種審視和評判。
可她又為什麼要阻止自己調查時念的母親?
她說,她們的目的,有一部分是一樣的。
是什麼?
對付宋淮?
陸沉的腦子亂成一團。
這個女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藏在暗處的獵人,現在才發現,自己不過是棋盤上,一顆随時可以被撚起的棋子。
而那個女人,是執棋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