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是你母親的命,都是我給的。我能讓你們活着,就能讓你們死得很難看。功勞?在我這裡,隻有我願不願意給,沒有你應不應該得。”
她伸出手,這一次,不是挑起他的下巴,而是直接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啪!”
清脆響亮。
顧沉舟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火辣辣地疼。
他沒有躲,也沒有還手。
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和一個瘋子,沒什麼道理可講。
“這一巴掌,是替聽瀾打的。他受了驚吓,需要好好休養。而你,要去給他道歉。”秦晚妝的聲音冷得像冰。
顧沉舟猛地擡頭,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讓我給他道歉?秦晚妝,你做夢!”
“不道歉?”秦晚妝笑了,那笑容卻比寒冬的冰雪還要冷,“可以。那我就讓你母親,代替你去。”
顧沉舟的心髒驟然一縮。
他知道,秦晚妝說得出,就做得到。
這個女人,早已沒有了任何底線。
“你到底想怎麼樣?”顧沉舟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很簡單。”秦晚妝轉身,走到那個紅色按鈕旁,這一次,她沒有按下去,而是用纖細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敲擊着,發出“叩叩”的聲響,一下下,敲打着顧沉舟緊繃的神經。
“去蘭亭别苑,跪在聽瀾的病床前,磕頭認錯。直到他原諒你為止。”
蘭亭别苑,是謝聽瀾在東海市的住處,也是秦晚妝最近經常夜不歸宿的地方。
跪下,磕頭,求一個“情敵”的原諒。
這是何等的羞辱!
顧沉舟隻覺得一股血氣直沖腦門,他幾乎要控制不住體内的暴虐因子。
但他不能。
他的母親還在秦晚妝手上。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與屈辱,每一個字都帶着血腥味:“我母親呢?我要先見到她。”
“當然。”秦晚妝似乎料到他會這麼說,打了個響指。
旁邊一扇緊閉的鐵門被打開,兩個保镖押着一個頭發花白、神情憔悴的老婦人走了出來。
正是顧沉舟的母親,顧母。
顧母顯然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吓,嘴巴被膠帶封着,看到顧沉舟,渾濁的眼睛裡立刻湧出淚水,發出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