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拿到一筆巨款,遠走高飛,但謝聽瀾的罪證将被永遠掩埋,秦晚妝或許會遭到謝家的敲打,但絕不會傷筋動骨。
要麼,魚死網破。
顧沉舟沒有回答安禾,他拿起另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是秦晚妝的心腹,财務總管老徐的私人電話。這個号碼,是顧沉舟當年親手為他設置的最高機密線路。
“老徐,是我。”
電話那頭,老徐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顧顧先生?你”
“秦晚妝讓你轉移資産,對不對?”
老徐沉默了,這等同于默認。
“聽着,”顧沉舟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你手上所有關于秦氏資産的秘密渠道和賬戶,半小時内,全部交給我。不然,你挪用公款給你在國外的情婦買海島别墅的事情,會連同所有轉賬記錄,一起出現在秦晚妝的辦公桌上。”
老徐的呼吸都停滞了。
“顧先生,你你不能這麼做!秦總會殺了我的!”
“你隻有兩個選擇。被她殺,或者,活下去。”
顧沉舟挂斷了電話。
他看向安禾,拿起她面前的通話器,對着屏幕那頭的秘書,一字一句地說道:“告訴謝長風,遊戲規則,由我來定。”
“他孫子的罪證,一小時後,會出現在全球最大的幾個新聞媒體的服務器裡。除非,他用秦晚妝的半壁江山來換。”
“我要秦氏集團在南美、非洲的所有礦産所有權,以及她在歐洲百分之五十的離岸資産。一個小時,我要看到所有權轉讓協議。”
秘書的臉色第一次變了:“你瘋了!你這是在勒索謝家!”
“不。”顧沉舟的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我是在幫他清理門戶,順便,收一點清理費。”
通話被切斷。
車廂内一片死寂。
蠍子和蘇媚都用一種看怪物的表情看着顧沉舟。
他不僅拒絕了謝家的招安,反過來,還要敲掉謝家的一條臂膀。
秦晚妝就是謝家養在東海的一條狼犬,現在,顧沉舟要謝長風親手斬斷這條狼犬的一半身子。
“你這是在賭。”安禾的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好像在觀摩一場精彩絕倫的手術,“賭謝長風為了保全家族名譽,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會的。”顧沉舟很平靜,“一個百年望族的名聲,比一個不成器的孫子和一條狗,值錢多了。”
手機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