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撲回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了一片殘影。
顧沉舟看向蘇媚:“療養院在懸崖上,隻有一條公路可以上去。但一定有别的路。排污管道,峭壁上的攀岩點,任何可能的地方。
你不需要進去,你隻需要在外面,找到一個能控制整棟樓電力系統的節點。我要在關鍵時刻,讓那裡變成一個瞎子的世界。”
蘇媚點點頭,從車廂的暗格裡取出一套夜行裝備和一把軍用工兵鏟,身影很快消失在橋洞外的夜色裡。
顧沉舟最後看向安禾。
“我要你做一件事,一件隻有你能做的事。”
蘭亭别苑。
秦晚妝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紅酒,但手卻一直在抖。
她在等。
等鬼叔傳來顧沉舟跪地求饒的視頻,等他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扔下懸崖。
隻有這樣,才能平息她心中那股被背叛、被掠奪的滔天怒火。
謝聽瀾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好了許多。
“晚妝,事情都解決了嗎?”他坐到她身邊,聲音柔弱,帶着一絲依賴。
秦晚妝強行壓下心中的煩躁,擠出一個笑容:“快了。聽瀾,很快就都結束了。”
謝聽瀾低下頭,好像有些不安:“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裡,我好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秦晚妝的心一緊。
她握住他的手:“隻是噩夢而已,别多想。”
就在這時,謝聽瀾的私人手機響了。
是一個國外的加密号碼。
謝聽瀾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疑惑:“是安禾醫生?她怎麼會聯系我?”
他下意識地就要接聽。
“别接!”秦晚妝厲聲喝道。
她很清楚,安禾現在和顧沉舟是一夥的。這個電話,絕對是一個陷阱。
謝聽瀾被她吓了一跳,手指停在半空中。
秦晚妝一把搶過手機,直接挂斷,然後關機。
“聽瀾,”她的語氣不容反駁,“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要接任何電話,不要和任何人聯系。記住,是為了你好。”
謝聽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順從地點了點頭,但沒人看到,他垂下的眼簾後面,隐藏着一絲複雜難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