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秦晚妝突然笑了。
那笑容，凄美，而又瘋狂。
她緩緩地，伸出手，拿起了那個金屬盒。
她把它拿到自己面前，好像在端詳一件藝術品。
“顧沉舟，”她輕聲開口，聲音裡帶着一種奇異的，複雜的韻味，“你赢了。你又一次，逼我做了我最不想做的事。”
她擡起頭，看着他。
“但你記住，是我給你的，你才能要。我不想給，你永遠也别想得到。”
她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宣告自己即便身處劣勢，也依然是那個掌控者。
她将冰冷的金屬盒，湊到自己的唇邊。
外面，埋伏在各個制高點的狙擊手，通過瞄準鏡，死死鎖定着顧沉舟的眉心，隻等她一個信号。
顧沉舟的心跳，在那一刻，幾乎漏跳了一拍。
他的手，悄然握緊了藏在袖口的，那枚小小的遙控器。那是蠍子給他的，一旦按下，整個茶館的電力系統和網絡，會在零點一秒内徹底癱瘓。
這是他最後的b計劃。
秦晚妝的紅唇，輕啟。
她沒有唱，隻是用一種夢呓般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出了那句塵封在記憶最深處的密語。
“晚安，我的寶貝。”
咔哒。
一聲極其輕微的機括聲，從金屬盒内部傳來。
開了。
顧沉舟緊繃的神經，在那一瞬間，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然而，就在這同一時刻。
一束猩紅的激光，穿透雨幕，精準地落在了秦晚妝的眉心正中央。
不是她安排的人。
她所有的狙擊手，瞄準的都是顧沉舟。
秦晚妝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她能感覺到，那束光點帶來的，冰冷的，死亡的氣息。
顧沉舟和紀瑤的臉色，也同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