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哥，你瘋了！”蠍子一邊猛打方向盤，躲避着橫掃而來的子彈，一邊大喊，“那裡是市中心，我們這麼過去就是活靶子！”
“讓你去就去！”顧沉舟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我要讓整個東海市，都來看這場戲！”
他看向安禾：“入侵東海大廈的中央控制系統，把頂層一百八十塊戶外廣告屏的播放權全部拿到手。三分鐘，能不能做到？”
安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顧沉舟的意圖。
這個男人，要在最絕望的時候，把賭注押到最大。
他要用最瘋狂的方式，把所有藏在暗處的人，全部炸出來。
“能！”安禾的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了一片殘影。
顧沉舟拿出另一部加密手機，撥通了一個他本以為永遠不會再動的号碼。
是趙四海的心腹，刀疤臉。
“是我。”
電話那頭的刀疤臉，聲音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顧顧先生？你”
“趙四海死了。”顧沉舟的聲音好像來自九幽之下，直接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什麼？”刀疤臉的呼吸都停滞了。
“謝聽瀾的人幹的。嫁禍給了我。”顧沉舟語速極快，不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現在，謝家正在清理所有和趙四海有關的人，包括你。你手上的那些黑料，是他們最想銷毀的東西，也是你唯一的保命符。”
“東海大廈，頂樓停機坪。帶着你所有的人和東西，來見我。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他沒有給刀疤臉拒絕的餘地，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最後看向角落裡那個因為失血和巨大的精神沖擊而搖搖欲墜的秦晚妝。
她正靠在車壁上，大口喘息，胸口的血迹染紅了她白色的襯衣，眼神空洞，好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想報仇嗎？”顧沉舟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想親手殺了謝聽瀾和白無常，想知道你母親白芷到底是被誰害死的嗎？”
秦晚妝緩緩擡起頭，空洞的眼神裡，重新燃起了一點微弱的，好比鬼火般的火焰。
“那就活下去。”顧沉舟說，“像一條瘋狗一樣，咬死所有擋在你面前的人。”
他将那把沾着她血的鑽石發簪，重新塞回了她的手裡。
“這是你的武器。也是你新生的證明。”
貨車在槍林彈雨中，好比一頭受傷的野獸，瘋狂地沖向了市中心。
車後的追兵窮追不舍，子彈不斷地撕裂着車廂的鋼闆。
東海大廈。
東海市的地标性建築，高聳入雲，宛如一柄刺破蒼穹的利劍。
在安禾的操作下，大廈頂層那一百八十塊巨大的戶外廣告屏，原本播放着奢侈品廣告的畫面，在同一時間，全部變成了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