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鋪滿了花花綠綠的票子,有大團結,也有拾元、伍元、壹元的,甚至還有一堆零零碎碎的毛票和鋼镚兒。
老媽戴着老花鏡,一邊撚着唾沫數錢,一邊唉聲歎氣,一邊絮絮叨叨的。
“咋了這是?”陳凡走過去問道。
老媽擡頭看了他一眼,愁眉苦臉地說:
“還能咋了?算賬呗!給你結婚辦酒,裡裡外外花出去了将近一千五。這不,數來數去,也就還剩個一千出頭。
你說,這一千塊錢,連蓋房子的磚瓦都買不齊,可咋整?”
一旁的老爸悶着頭,狠狠抽了口旱煙,煙霧缭繞中,他甕聲甕氣地說道:
“不夠就去借!咱們老兩口子又不是老的幹不動了,大不了下半年多下幾趟力,總能還上的!不能委屈了孩子!”
陳凡聽得心裡一暖,随即哈哈一笑,大大咧咧地一擺手:
“爸,媽,不用這麼愁,蓋房子的事兒不着急。
再說了,誰說咱家沒錢了?要我說啊,咱家的錢,多着呢!”
老媽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指着陳凡的鼻子就罵開了:
“你個臭小子,剛賺了兩個錢,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我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吹牛也不打草稿,咱家有多少錢我能不知道?”
話音未落,陳凡卻不跟她争辯,反而得意地沖着身後的雪兒招了招手:
“媳婦兒,拿出來給咱媽看看!”
雪兒抿嘴一笑,乖巧地走上前,從随身的小布包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紙包,往桌上一放。
紙包散開,一沓嶄新的大團結頓時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