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端起搪瓷缸子一口氣灌下半缸水，抹了把嘴，憤憤地罵道，
“供銷社和百貨商店那群王八蛋，簡直不是東西！咱們這麼好的方便面，他們居然看不上！
老子把樣品都帶過去了，親自泡給他們吃，他們居然說這玩意兒不正經，不要！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
陳凡一聽就明白了：“你去供銷社談合作的事兒了？”
“對呀！”張鵬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搪瓷缸子直晃悠，
“可現在這條路走不通了！天要亡我啊！好不容易把生産線的問題給解決了，這一下子做出來的幾千包貨，全要砸在手裡賣不出去了！
唉兄弟，你之前不是說這玩意兒肯定好賣嗎？現在可咋辦啊？”
看着張鵬那一臉絕望的樣子，陳凡非但沒有發愁，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張鵬被他笑得一愣，“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笑得出來？”
“張哥，我笑你呀，是笑你從一開始，這出發點就錯了！”
陳凡收起笑容，眼中閃爍着自信的光芒，
“你想想，這方便面是什麼？是給老百姓填飽肚子用的快捷食品，它本來就不是什麼給大領導準備的高檔貨！你拿到供銷社和百貨商店，那些穿金戴銀、不愁吃喝的采購員，他們當然看不上眼！”
“那那你的意思是？”張鵬有些沒聽懂。
“咱們要走‘農村包圍城市’的路線！”
陳凡一字一句地說道，“要走群衆路線！咱們的目标客戶，是那些需要下地幹活的農民，是那些長途奔波的司機，是那些在工地上揮汗如雨的工人！是廣大的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