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兩位！兩位！有話好說！别動手！”
張鵬這才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想要拉架。
陳凡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沉聲喝道：“行了！”
兩人動作一僵，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陳凡将兩人隔開，對一臉尴尬的張鵬使了個眼色，然後才對那兩個衣衫不整、氣喘籲籲的家夥說道：
“兩位科長，這裡人多眼雜，像什麼樣子。有什麼話，到辦公室裡邊喝茶邊聊吧。”
劉科長和王主任對視一眼，各自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衣領，總算恢複了一絲理智。
進了辦公室，兩人剛一坐下，連工人們端上來的熱茶都顧不得喝，就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對着張鵬深深地鞠了一躬。
“張廠長，我錯了！我狗眼看人低，昨天不該是那個态度，您千萬别往心裡去！”
劉科長搶先開口，态度誠懇至極。
“張廠長，是我不對！”王主任緊随其後，滿臉懊悔，
“我們都聽說了，您的方便面确實是好東西，是真正的好産品！我們百貨大樓，今天就是抱着最大的誠意，過來跟您談合作的！”
說着，劉科長立刻抛出了條件：
“我們供銷社網點遍布全縣各個公社，隻要您把銷售權給我們，我們保證把它擺在最顯眼的位置，讓全縣人民都能方便快捷地買到！”
王主任立刻反駁：
“要說打響名氣，還得看我們百貨大樓！我們是縣裡的門面！把方便面放在我們這兒，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我們還可以利用廣播和宣傳欄，好好給方便面做宣傳，讓它成為我們縣的明星産品！”
這兩人争先恐後，龇牙咧嘴，說句不好聽的，就像搶一塊骨頭的兩隻狗一樣，着實是有些戲谑。
張鵬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他臉上卻依舊保持着沉穩，看不出絲毫波瀾。
他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
“兩位領導的心情，我理解。你們提的條件，也都很有誠意。”
“不過，這件事關系到我們廠未來的發展路線，茲事體大，不是我一個人能拍闆的。
我需要跟我們廠裡新聘請的顧問商量一下，綜合考慮之後，才能給二位一個準确的答複。”
劉科長和王主任都是一愣，顧問？食品廠什麼時候還有了顧問？
沒等他們細想，張鵬已經站起身，對着陳凡說道：
“陳顧問，我們出去商量一下。”
說完，便帶着陳凡走出了辦公室，留下劉、王二人在屋裡大眼瞪小眼，心裡愈發沒底。
剛一出門，把辦公室的門帶上，張鵬臉上那副嚴肅的表情瞬間就繃不住了，他壓低聲音，激動得差點笑出聲來。
他一把拉住陳凡的胳膊，壓抑着興奮，驚奇地問道：“
小凡！你說這倆家夥是不是吃錯藥了？昨天來的時候，那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正眼都不帶瞧我一下，沒少給我甩臉子！
今兒個倒好，就差沒抱着我大腿喊親爹了！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