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怒吼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絕,徹底擊潰了女人們最後的一絲幻想。
她們被吓得渾身一抖,再也不敢哭了,臉上隻剩下恐懼和絕望。
一個個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拉着還在啼哭的孩子,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院子。
陳凡看着她們狼狽的背影,面無表情地走到院門口。
“砰!”
他伸出手,重重地将兩扇木門合上,落下了門栓。那巨大的關門聲,像一聲驚雷,徹底隔絕了門外所有的聲音和目光。
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背影挺直,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門外的哀嚎和凄苦,從此與他無關。
一周以後,王濤的承諾如期而至。
這天一早,幾輛嶄新的解放大卡車,伴随着轟隆隆的引擎聲,浩浩蕩蕩地開進了村子。
卡車後面還跟着一輛吉普車,這陣仗,老牛逼了。
早已得到消息的王長貴和陳凡,帶着村民們,等候在村口。
卡車停穩,車廂的帆布一掀開,村民們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隻見車上裝載的,并非他們想象中的藥材種子,而是一捆捆處理好的黃精、當歸根莖種苗,還有一袋袋印着他們看不懂的字的化肥,
以及成卷的黑色塑料薄膜,這些都是他們一輩子種地都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
緊接着,吉普車門打開,五六個穿着統一藍色工作服,戴着草帽的年輕人跳了下來。
他們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為首的是一個皮膚略黑、看起來很沉穩的青年,他走到陳凡面前,
“是陳凡同志吧?你好,我叫李峰,是這一次的指導組組長。從今天起,我們就駐紮在村裡,全程負責藥材種植的技術指導工作。”
沒有過多的寒暄,李工和他的技術員們立刻投入了工作。他們先是被帶到村東頭那片已經規劃好的土地上。
李峰抓起一把土,仔細地撚了撚,又看了看天色,當即就對衆人宣布了第一項任務——翻地。
“各位鄉親,這藥材不同于莊稼,對土地的要求非常精細。”
“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要把這片地深翻一遍。深度要達到四十公分,要把土塊全部敲碎,裡面的石塊、草根必須全部撿幹淨,一點都不能留!”
村民們都是幹農活的好手,一聽就明白了。
然而,總有那麼幾個不服管的刺兒頭。
“種了一輩子地,翻地還要人教?翻那麼深,不是把下面的生土都給翻上來了嗎?那地力不就差了?”
他話音剛落,陳凡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劉三叔,我之前定下的第一條規矩您忘了嗎?既然咱們選擇跟着人家學,就要完全相信人家技術員的專業判斷。
他們是吃這碗飯的,對于藥材這一方面,比我們懂得多。
既然你不願意聽他們的,那就請你現在就放下鋤頭回家,這藥材,您也别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