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終于,柳清月掀開了鍋蓋。
一股更加濃郁的白色蒸汽夾雜着米粥的香氣撲面而來。
鍋裡的糙米已經煮得開了花,米湯變得粘稠,呈現出誘人的乳白色。
“好了,可以吃了!”
柳清月的聲音帶着笑意。
她拿出家裡僅有的四個豁了口的粗瓷碗,給每個人都盛了滿滿一碗。
滾燙的米粥,雪白的顔色,誘人的清香。
四個人圍着小小的竈台,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是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氣,然後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溫暖、粘稠的米粥順着喉嚨滑入胃裡,一股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和滿足感,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那種被食物填滿的感覺,踏實而安穩。
婉兒和靈兒吃得小臉通紅,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嘴角沾滿了米粒也顧不上去擦。
柳清月一邊吃,一邊看着兩個妹妹,又看看身旁沉穩吃飯的陳默,眼眶不知不覺又濕潤了。
但這一次,是幸福的淚水。
一碗粥下肚,所有人都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陳默看着她們滿足的笑臉,心中也湧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
這比他在現代社會談下任何一個大項目,都要來得更加真實和快樂。
然而,當碗裡的粥見了底,柳清月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新的憂慮。
她看着牆角那袋所剩不多的米,輕聲開口問道:“小叔,這些米省着點吃,大概也就能撐個七八天。吃完了我們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