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純淨的鹹味,瞬間喚醒了他那早已被劣質粗鹽折磨得有些麻木的味蕾,一股難以言喻的鮮美感直沖天靈蓋!
他敢肯定,若是用這種鹽來做菜,哪怕是最簡單的青菜豆腐湯,味道也能提升數個檔次!
這對于一個酒樓來說,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咕咚。”
孫管事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再看向陳默時,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從最初的不屑和警惕,變成了炙熱的貪婪,但随即,這股貪婪又被更深的恐懼所取代,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東西是私鹽!你想害死我,害死整個福臨樓嗎?”
他厲聲喝道,聲音卻在發抖。
販賣私鹽,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孫管事稍安勿躁。”
陳默将那包鹽重新包好,神色依舊平靜,“我若想害你,大可直接拿到街上去叫賣。我隻找你,便是覺得你是個能做大事的聰明人。”
他頓了頓,将早已想好的說辭抛了出來:“這鹽,并非是我從何處販來的。而是家兄生前,偶然得到的一份古法‘井鹽提純之術’的殘方。我耗費了家中最後的積蓄,九死一生,才提煉出這麼一斤。此物來路清白,與官府鹽場無半點瓜葛。”
這個解釋,半真半假,既撇清了“販賣”的重罪,又将來源說得神乎其神,讓人無從查證。
孫管事死死地盯着陳默,腦中正在飛速地權衡着利弊。
風險,是天大。
但利潤,同樣是天大!
若是福臨樓能獨家擁有這種鹽
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你想要什麼?”
許久之後,孫管事的聲音沙啞地問道。
陳默笑了。
他知道,對方動心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在那包鹽上點了點:“孫管事,如此寶物,你覺得,它值多少錢?”
孫管事死死咬着牙,額頭上青筋暴起。
片刻後,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五兩!”
五兩銀子!
在這個一兩銀子就能讓普通農戶過上大半年的災荒年景,這無疑是一筆巨款!
然而,陳默卻笑了笑,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