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站起身,走到門外,确認四周無人後,才從院角一個隐蔽的草垛裡,抱出了一個沉甸甸的,用粗布包裹着的大包裹。
他将包裹放在桌上,當着柳清月的面,緩緩打開。
嘩啦——!
滿滿一包,數以萬計的,和她手中那一顆一模一樣的黑色種子,如同黑色的瀑布,傾瀉而出!
柳清月瞬間驚呆在原地,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會驚叫出聲。
她那雙美麗的眸子裡,寫滿了濃濃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
一顆,是神迹。
那這一包,又是什麼?
“這這也是”
“嗯。”
陳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謊言進行到底,“這是哥哥留下的,最後一個寶藏。他将種子和提純雪鹽的方子,藏在了一起。他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如今,我們村子上下,百廢待興,正是它該現世的時候了。”
他看着柳清月,眼神變得無比鄭重:“嫂嫂,從今往後,‘兄長的遺物’,可能不會再有了。我們所有的未來,都得靠我們自己的雙手,去親自創造了。”
這句話,既是解釋,也是一種宣告。
宣告着那個虛構的,為他提供一切庇護的“兄長”,即将完成他的曆史使命,而他陳默,将真正地,以自己的身份,站到曆史的舞台之上。
柳清月用力地點着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知道,從捧起這包種子的這一刻起,她與眼前這個男人,便真正地,成了命運與共,榮辱一體的共同體。
第二天,開荒的工作,依舊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但所有人都發現,今天的“東家”,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不再像前幾日那般,隻專注于指揮和監督,而是親自下場,在那片已經開墾出來的,最向陽,土壤最肥沃的梯田上,用一種近乎苛刻的标準,重新整理着土地。
他要求手下的人,将土塊敲得粉碎,将田壟挖得筆直,甚至連每一塊田地的間距,都用步子丈量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