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别怕，那隻是打雷”這種蒼白的話，而是換了一種方式。
“念念，你知道嗎？那不是怪獸，是天上的雲寶寶在玩遊戲呢。”
“遊戲？”念念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對啊，有的雲寶寶身上帶着正電小精靈，有的帶着負電小精靈，它們在天上跑來跑去，一不小心撞在一起，就會‘啪’地一下，發出一道很亮的光，那就是閃電。”
他用手比劃着：“然後，光跑得太快了，把空氣給燙熱了，熱空氣‘呼’地一下炸開，就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那就是雷聲。”
念念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
“後來啊，”陳宇繼續說，“有好多好多特别聰明的人，比如一個叫富蘭克林的爺爺，他覺得閃電很酷，就想把它抓住。”
“他們研究啊研究，最後真的成功了，把這些調皮的‘電’關進了電線裡，讓它們乖乖地幫我們開燈、看電視、給媽媽的電腦充電。”
他指了指窗外：“你看，人類是不是很厲害？我們把最吓人的東西，變成了最好用的朋友。所以，雷電一點都不可怕，它隻是科學，是等着我們去了解的秘密。”
念念眼中的恐懼，漸漸被一種名為崇拜的光芒所取代。
“哇！那我也要學科學！以後我也要抓電！”
陳宇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好，那我們先從認識這些小精靈開始。”
窗外，雷聲依舊。
但懷裡的小人兒，已經不再發抖，而是抱着他的胳膊，興緻勃勃地追問着關于富蘭克林和風筝的故事。
恐懼早就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第二天，江芷雲罕見地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昨晚的會議開到淩晨，雖然結果圓滿，但她心裡始終萦繞着對陳宇的愧疚。
她下樓時，陳宇正陪着念念在客廳地毯上拼樂高，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們父女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