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李院長不比縣醫院那些專家差,要是有大醫院的急救設備,也不是不能治。至于你那唬人的中醫把戲,還是省省吧!”
陳銘沒搭話,扭頭看向中年人。
他斷定這人是拿主意的。
謹慎起見,如果對方不同意,他還真不能貿然出手。
費力不讨好,甚至反過來被潑一身髒水的“醫鬧”,前世在醫院裡也沒少見。
李建齊則指着中年人和司機,“你們倆,咱今兒可把話放在這兒,如果讓他治,出了問題,醫院概不負責。”
中年人看着陳銘年輕的面龐,猶豫起來。
司機趁機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怎麼樣,家裡怎麼說?”
“正在往這邊趕。”中年人擡起手腕,看了下西鐵城腕表,“最快也要兩個小時。”
又滿眼擔心地看着病床,“可老闆的病情不等人啊!萬一”
“唉!”司機一拍大腿:“這可咋整啊!”
中年人皺起濃眉,再次環顧滿屋的醫護,最終,目光還是落在陳銘身上。
“陳大夫,你有幾成把握?”
陳銘笑而不語。
要是在前世,如果哪個權貴家屬,對他這位譽滿京城的大國手說出如此低級的話,不用他開口,隻需像現在這樣微微一笑,助手們分分鐘會把他們趕出病房。
關上門前附贈一句:愛哪治哪治去!
可自己穿越來這幾天,除了給大爺大媽紮針、拔罐、熏個艾灸啥的,醫術還沒機會施展。
以他前世的能力,救治眼前的病人,簡直手拿把掐。
可要讓他向家屬費勁扒拉的解釋,陳銘更不願意。
那是低層次的自我證明,高者才不屑呢!
一旁的林小滿,趁機扯了扯他的白大褂,小聲提醒:“陳哥,要不算了吧。”
她的苦勸,無非兩個含義:
一是,擔心陳銘把人治死,惹下大麻煩;
二是,憑衛生院這條件,作為頂班大夫,院長都說治不了,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但醫者仁心的本能,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一直在陳銘的在血液中流淌,在骨子裡頑強生長。
他瞥了眼中年人,算是對自己一貫的倨傲做了次妥協:“給我三分鐘。”
中年人眼睛一亮,“真的?”
司機更是不敢相信,一把抓住陳銘的胳膊,“三分鐘,你真的能救醒?”
怒不可遏的李建齊,一巴掌拍在搶救車上,輸液架咣當倒地:
“真能吹牛比,還特麼三分鐘!你知道自己大貴姓?出了事你擔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