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閃過狠光，“賬目怎麼走，還不是您說了算？”
包間裡死寂一瞬，随即爆發出心照不宣的大笑。
趙大夫往衆人碗裡夾着冒着熱氣的狍子肉，壓低聲音道：
“要我說，這鎮醫院還得咱們自己人管。姐夫，您看”
宋天陽與衆人碰杯，仰頭喝下。
王主任臉上還帶着白天掃廁所留下的灰頭土臉，一邊喝酒一邊嘟囔：
“我早說中醫靠不住，結果呢？卻把我送進了坑裡。”
宋鎮長冷笑一聲：“你們啊，就是沒腦子。他陳銘算個球？一個鄉鎮小中醫，居然敢騎在你們頭上拉屎？”
馬有田立刻附和：“對啊，領導們一時糊塗，不代表他就真的能翻天。”
李建齊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
“可問題是，現在上面都在捧着他，咱們怎麼動得了他？”
趙大夫眯着眼笑道：“動不了明的，就動暗的。聽說他不是要搞什麼中醫改革試點嗎？我們可以讓他‘改’不出成績來。”
“比如？”李建齊追問。
“資金不到位，人員不配合，設備申請卡着不批。”
趙大夫慢條斯理地說，“隻要他做不出成績，上級自然會對他失望。”
“還有，”王主任突然插話，“他那個什麼小徒弟林小滿，最近經常跟着他到處跑，要是哪天出了醫療事故，嘿嘿”
衆人聞言，紛紛露出陰險的笑容。
窗外的雨突然下得急了，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李建齊聽着他們密謀如何架空陳銘，如何給支持陳銘的鎮書記使絆子，心裡卻打起了小算盤。
他太清楚宋鎮長的性子，這種得罪人的事，誰先出頭誰就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