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聲輕微的、帶着生命氣息的燃響。
艾絨小球被點燃,一股帶着濃郁藥香、并不嗆人反而有種奇異溫煦感的淡青色煙霧袅袅升起。
煙霧如同有生命的靈蛇,缭繞着銀針針尾,氤氲在老人冰冷僵硬的後腰處,帶着溫熱的氣息,試圖驅散那沉積多年的陰寒。
青煙缭繞,藥香彌漫。
時間,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一分一秒地緩慢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帳篷内外數百人屏息凝神,如同被施了集體定身術。
目光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鎖定在那縷頑強升騰的青煙上,鎖定在那根插着艾炷的銀針上,更鎖定在那條依舊如同死物般、毫無動靜的枯柴右腿上。
馬有财臉上的譏笑越來越濃,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綠豆眼裡閃爍着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陳銘失敗後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
他抱着胳膊,腳尖甚至開始有節奏地輕輕點着地面,一副看好戲的姿态。
空氣緊繃到了極緻。
窒息的沉默如同不斷加壓的氣球,随時可能爆裂。
一些圍觀群衆眼中開始流露出失望和歎息,有人不忍地别過頭去。
記者們的鏡頭也微微晃動,似乎開始懷疑這“神迹”是否真的會出現。
就在艾絨即将燃盡,化作灰燼飄落,衆人心頭那根弦幾乎要繃斷,連最堅定的支持者都開始動搖、暗自搖頭歎息的刹那——
陳銘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