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靜靜地聽着,臉上依舊沒什麼波瀾。
直到宋天陽表演完畢,臉上挂着期待“回應”的僵硬笑容看着他時,陳銘才緩緩擡起手。
他沒有指向那些圍觀的群衆,也沒有指向那些主播的鏡頭,而是指向了宋天陽身後——那幾頂在洶湧人潮面前顯得捉襟見肘、搖搖欲墜的藍色救災帳篷。
“宋鎮長,”陳銘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周圍每一個豎着耳朵的人耳中,
“義診病人太多,帳篷,不夠用了。風大點,怕是會刮倒。”
宋天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下,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
心說:給你個鼻子,你還上臉了?
但他還是硬着頭皮,順着陳銘的手指方向看去,仿佛才發現這個“嚴重問題”。
随即,他猛地一拍大腿,聲音拔得更高,帶着一種誇張的“痛心疾首”和“雷厲風行”:
“哎呀,這怎麼行?這是對群衆健康極度的不負責任。陳院長放心,馬上解決,立刻就辦!”
他轉頭對身後的聯絡員吼道:
“小王,聽見沒,立刻,馬上,給鎮應急辦打電話,調新的,要大的,結實的,軍用帳篷。有多少調多少,今天下午,不,中午之前,必須給我支起來。耽誤了陳院長義診,我拿你是問!”
“是,是,鎮長,馬上辦!”聯絡員小王忙不疊地點頭哈腰,掏出手機跑到一邊打電話。
宋天陽轉回頭,臉上重新堆起笑容,帶着點邀功的意味看向陳銘:
“陳院長,你看,這樣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