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衛生院總共才多少編制?
更要命的是,這麼多護士,讓他去哪裡變?
他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徹底垮塌下來。
嘴角劇烈地抽搐着,像犯了羊癫瘋,臉頰上的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動。
他死死盯着陳銘那張平靜無波的臉,胸中翻湧着滔天的恨意和屈辱,恨不得撲上去咬下他一塊肉來。
但,張為民那冰冷徹骨的警告,如同魔咒般在耳邊轟鳴:“滾去人大喝茶!”
宋天陽猛地閉上了眼。
看得出來,他幾乎快要爆炸了。
可,再睜開時,他那雙眼睛裡所有的掙紮、憤怒、不甘都被強行壓了下去,隻剩下一種認命般的灰敗和深深的疲憊。
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聲音幹澀得像砂紙摩擦:
“我想辦法解決。”
說完這句話,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整個人都佝偻了幾分。
他再也無法面對陳銘那平靜的目光,輕描淡寫的語氣,和周圍無數道或看樂子或鄙夷的視線。
他猛地一轉身,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讓他尊嚴掃地的修羅場。
然,就在他轉身的刹那——
一陣強勁的穿堂風,毫無征兆地、帶着點戲谑般,猛地從帳篷門口灌了進來。
“呼——!”
風,精準地、調皮地,撩起了宋天陽頭頂那一片被精心梳理過、試圖掩蓋某處“不毛之地”的、相對濃密的側邊頭發。
然後,在全場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在無數個早已對準他的攝像機、dv、手機鏡頭聚焦下——
一片薄薄的、邊緣帶着膠痕、明顯是人工制造的、烏黑油亮的假發片,如同被秋風掃落的枯葉,打着旋兒,飄飄悠悠地從他頭頂飛落下來。
假發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旁邊一個老大爺剛吐在地上的濃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