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剛讓驚魂未定的老蔫踏實下來,還沒來得及灌口熱水壓壓驚,辦公室門就被“哐當”一聲撞開了。
不是别人,正是剛才在倉庫裡還威風凜凜、此刻卻氣急敗壞的王德發。
“陳銘,姓陳的,你到底要咋滴?”
王德發眼珠子通紅,活像輸光了褲衩的賭徒,哪還有半點主任的樣子,指着陳銘的鼻子就嚎開了,
“你他媽陰我,斷我财路,還把我往死裡整是吧?”
他這邊正唾沫星子橫飛,那邊老蔫“嗷”一嗓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從椅子上滑下來,哧溜就鑽陳銘那張簡易辦公桌底下去了,
動作之快,完全不像個老蔫,更像一隻大耗子。
嘴裡,是一串帶着哭腔的哆嗦:
“俺…俺啥也沒說…俺啥也沒幹啊王主任…”
陳銘差點被這老蔫的“土遁術”氣樂了——膽小、怕事、愛錢、會算計。
再看陳銘,就那麼穩穩當當地站着,眼皮都沒撩王德發一下。
他慢悠悠地拿起桌上那個印着“為人民服務”、磕掉了好幾塊瓷的破茶缸,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茶葉沫子。
“王主任,”
陳銘的聲音四平八穩,跟王德發的歇斯底裡形成強烈對比,
“大清早的,吃槍藥了?還是昨晚醬骨頭啃多了齁着了?”
“火氣這麼大,肝火旺啊,要不要我給你紮兩針洩洩火?保證一針見效,就地躺倒,省得你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