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逃。
轉身的瞬間,雙腿發軟,整個人狠狠摔在地毯上。
禮服的裙擺散開,狼狽得像個笑話。
陸景淮看到了。
他隻是冷漠地移開視線,對懷裡的安然柔聲說:
“别看髒東西,我們進去。”
髒東西。
四年的陪伴,在他嘴裡成了髒東西。
他擁着安然,在衆人的祝福聲中從我身邊走過。
西裝革履的背影挺拔如昔,懷裡的女人嬌笑不斷。
他們沒有回頭。
我趴在地毯上,聽着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我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手腕卻傳來劇痛。
我終于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出口。
經過宴會廳門口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陸景淮正在和安然跳舞,他的眼裡隻有她。
那種專注,那種溫柔,我四年來從未得到過。
哪怕一次都沒有。
門口的服務生小聲議論着:
“陸總對他女朋友真好,聽說為了她,把替身都趕走了。”
“替身?就是剛才那個?”
“對,聽說長得像,就被包養了四年。現在正主回來了,當然要滾蛋了。”
我加快腳步,逃出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夜風吹過,我站在陸氏大廈門口,看着這棟我曾經以為會是家的建築。
四年來,我以為自己至少在他心裡占據一個位置。
原來,我什麼都不是。
手機響起,是陸景淮的短信:
“今晚不用回來了,安然住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