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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琰,打傘。”

岑念眯着眼,看着裴景琰邁着長腿從陽光下走來,站在她面前。

傘面輕輕一晃,大片陽光被擋在他身後,光暈勾勒出他清晰立體的眉眼,下颚線剛硬,眼神懶洋洋的,卻掩不住一股漫不經心的英俊。

“裴景琰,做飯。”

一盤接一盤的精緻菜肴被擺上大理石餐桌,五菜一湯,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

裴景琰系着圍裙站在廚房門口,一邊擦着手,一邊朝她揚眉,看起來簡直賢惠得過分。

“裴景琰,拉琴。”

“今天想聽什麼?”他垂着眸,聲音低沉。

岑念戴着墨鏡,躺在搖椅上搖搖晃晃地說:“昨天聽了薩克斯,今天二胡吧。”

沒過一會兒,悠揚婉轉的《二泉映月》就在院子裡緩緩流淌開來。

她忍不住調侃:“裴景琰,你怎麼什麼都會呀?”

裴景琰歎了口氣,神情無奈:“生活不易,保镖賣藝。”

這句話瞬間把岑念逗笑了。她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曾對他說過:“我不想要一個隻會打架的保镖。”

當時裴景琰站在她面前,一臉“您說了算”的聽話模樣。

她不耐道:“再怎麼說,也得有點才藝傍身吧?”

裴景琰挑眉:“您想看什麼才藝?”

她思索片刻,語氣斬釘截鐵:“二胡。”

結果第二天,他真的就拎着一把二胡出現在盛家,還拉得有模有樣。

岑念氣得咬牙切齒,懷疑他是故意的,偏偏對方玩得盡興,還一臉認真:“大小姐,這下您該沒理由辭退我了吧?”

那段時間,盛父出差,兩人在盛家幾乎鬧的翻天覆地,雞飛狗跳,但不得不承認——裴景琰确實把職責履行得很好。

而她,也是真的挺開心的。

這天傍晚,裴景琰犯完賤,被岑念追着裴景琰滿院子跑,叫罵聲此起彼伏。

裴景琰躲避的動作看起來如魚得水,岑念氣惱,罵道:“裴景琰,你是狗嗎!”

裴景琰對此深表不滿,他說:“狗有我躲得快嗎?”

岑念看着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都要氣瘋了,下意識加快腳步,卻沒注意到台階,一腳踩空,整個人摔了下去。

“啊!”

“岑念!”裴景琰腳步一頓,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飛快地回身,将她扶起來:“你沒事吧?”

傷口傳來一陣刺痛,岑念咬着唇,連日的壓抑随着此刻四肢傳來的疼痛一起,再也抑制不住。

季承譽的影子在腦海閃過,委屈和疼痛齊湧,岑念的眼淚“刷”地一下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