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予睫毛下意識一顫，身子止不住的發着抖，卻依然咬牙不肯低頭。
季承譽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收回手，一腳踹在旁邊的樹幹上，樹枝嘩啦作響，讓白姝予心頭也随之一跳。
随即，季承譽冷冷警告道：“我不管阿虎跟你說了什麼，我們之間那點不該有的關系，到此為止。還有，岑念——她沒死。”
季承譽頓了頓，聲音驟冷，“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你媽來好好管你。”
聽到“你媽”三個字，白姝予臉色瞬間更白了三分，氣焰全無。
季承譽懶得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白姝予站在原地，看着他決絕的背影，淚水終于止不住，一滴一滴砸落在地。
深夜。
季承譽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沙發上，屋裡沒開燈，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着。
落地窗外的光透進來，把他臉龐勾出幾道模糊輪廓，籠罩在煙霧裡。
他仿佛又看見岑念，靜靜坐在對面，捧着書，手指在頁邊輕輕摩挲，是她思路困頓時慣有的動作。
季承譽彎起嘴角，剛想開口，卻聽見她嗔怒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季承譽，你又抽煙！”
季承譽看着她，聽着她熟悉的聲音，卻依舊沒有把煙掐了。
因為他真的太久、太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哪怕知道是幻象、哪怕是在罵他，他也甘之如饴。
可這份溫馨的場景沒能維持太久，季承譽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刺耳的鈴聲響起，岑念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光影間。
季承譽皺起眉，拿起手機。
直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他猛地起身，眼神驟亮，：“在哪。”
“尾款。”對方說。
“十個億，馬上打到你賬戶上。”
最後，季承譽挂斷電話，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竟浮出久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