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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念偏過頭,不去看季承譽,也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可出乎她意料的,季承譽沒有暴怒,隻是緩緩松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
那處肌膚上,赫然浮現着一道清晰的紅痕,可見剛剛季承譽的力道有多大。
岑念眉頭微蹙,手垂在身側,手腕隐隐作痛。
季承譽轉過身,下一秒寒光一閃,他手裡多了一把刀。
岑念瞳孔一縮,有些害怕道:“你要做什麼?”
季承譽卻隻是将刀橫在身前,指腹慢慢摩挲着冰冷的刀鋒,眸色沉靜得駭人。
他擡眼看向岑念,說:“我賠你半條命,剩下半條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他頓了頓,補充道:“一個和你重歸于好的機會。”
他的語氣平和得幾近溫柔,可仍誰都看得出那溫柔下壓抑着瘋魔。
岑念愣了愣,半晌,她終于開口:“不好。”
說完,又怕季承譽沒聽清似的,她清晰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說不好。季承譽,我不喜歡你了,所以你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沒辦法再讓我心軟。”
季承譽的臉色一點點僵住。他握着刀柄的手上青筋暴起,骨節泛白。
最後他沙啞出聲:“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念念,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季承譽眼底都是偏執,是幾乎要将人吞噬的瘋狂。
岑念猛地往後退一步,背脊撞上冰冷的牆磚。
季承譽一步步逼近,将她的手抓住,強硬的按在刀柄上,低聲道:“就當我求你。”
話音落下,下一秒,他竟帶着她的手,狠狠将那刀插入了自己胸口!
血如泉湧,灑在岑念身上。
岑念呆住了,耳邊隻聽見季承譽劇烈的喘息,感受到他整個人下意識靠在自己肩頭的重量。
“季承譽,你瘋了嗎?!”岑念驚怒大喊,“我不要你的命!你愛送誰送誰去!”
季承譽卻緩緩擡眸,蒼白的唇角揚起一個極淡的笑意,像是得償所願般。他擡手撐在身側,從岑念懷中退開,許諾道:“念念,等我。”
随後他踉跄着離開了房間。
很快,有人推門而入,動作熟練地清理掉地上的血迹。房間恢複如初,一如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門外守着人,按時送飯,岑念知道季承譽并沒有放她走的打算。
她坐在房間角落,腦海飛速運轉——窗外的樹是南城特有的,說明這裡尚未回到京市,而這間房,也隻是季承譽一比一複刻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