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笑出聲:
“我什麼意思?顧昀銳,當時是你說程稚蠢笨想開除她,現在我幫你開除了,有什麼不好嗎?!”
顧昀銳臉色僵硬了一瞬,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大概也想起來一年前程稚剛進公司的時候他有多麼嫌棄。
當時他回來抱着我撒嬌懇求:
“老婆,你是不知道公司進來的那個實習生有多蠢笨,好幾筆大單都被她搞黃了!要不是看她可憐我早就開除了!”
“老婆,你就出山幫幫我好不好?”
那時的我為了備孕已經從公司離開兩年多了,但為了顧昀銳,我還是決定出山回到集團。
結果整整一年,我所有敲定的合同都被程稚搞飛。
原本心疼同為女性的程稚我次次給她機會,卻沒想到原本在我面前對她無比嫌棄的顧昀銳最率先給了他接近他的機會。
從最開始的冷眼相待到現在全公司都為她說話,程稚确實是有手段的,隻不過不用在正道上。
顧昀銳重重歎了一口氣,半晌上前輕輕撫我的臉龐,聲音很低,帶着滿滿的了然和賞賜意味:
“好了,不就是五周年紀念日沒回去和你備孕嗎?至于鬧成這樣?”
“今晚我就回去,記得提前把枕頭墊在腰下,容易受孕。”
我紅了眼,擡手重重給了他一巴掌,聲線顫抖:
“我說,離婚。”
見他還想說些什麼,我逃也似地轉身就走,沒有給他羞辱我的餘地。
為了備孕我打了無數針,每次顧昀銳例行公事般地和我運動完,我倒立着下半身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兩個小時。
那兩個小時讓我感覺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牲畜,自尊一點點破碎。
但沒想到換來的是顧昀銳的不以為意和暗中嫌棄。
剛走出辦公室,平時一直擠兌我對我看不順眼的員工一個個朝我投來嘲諷的視線:
“我都聽到了,原來沈經理是想靠孩子上位啊,難怪一直不官宣呢,估計結婚也是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吧?”
“啧啧,難怪一直看不慣我們小孩姐,小孩姐實慘!”
我攥緊了拳頭匆匆離開公司,走出公司那一刻我掏出手機給哥哥打去電話,聲音異常平靜:
“哥,撤資吧,我要讓顧氏把吃我沈家的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