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回到醫院,陸晚棠就面帶擔憂的朝他走來,“予安,你身體還沒好,怎麼亂跑?”
沈予安卻推開她的手,徑直往前走。
陸晚棠目光一怔,“你還在怪我?但你知道,在我選擇這個職業的那一刻起,國家與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更何況,顧辰最後還為了救你受了傷。”
沈予安看着眼前的妻子,朝夕相處整整六個春秋,他卻覺得無比陌生。
也是,畢竟他從來沒有看清過她。
“是,他受傷了,他是英雄,而我呢,我隻是個不識好歹的白眼狼。”
沈予安捏緊口袋中的結婚證,眼眶發酸。
陸晚棠啊,那我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苦等顧辰回國時的消遣嗎?
沈予安錯開她,回到病房。
他疲憊的昏睡了一覺,等醒來已經是下午,沒過多久,陸晚棠身邊的警務員給他送來餐食。
可對方将東西放下後并沒有離開,支吾半天,咬牙道:“沈哥,你不該跟晚棠姐生氣的,你就是對我們警務人員有偏見!”
沈予安沒來得及說話,警務員就激動起來。
“顧先生雖然在營救您母親的那次行動中出現重大失誤,但我們也不是萬能的,我們冒着生命危險行動,卻也無法保證人質百分百安全!”
“您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恨他,這是偏見!更何況,從那之後顧先生就被記大過送出國,也是長了教訓,他是立了大功才能回來的。”
霎時間,沈予安大腦瞬間空白。
六年前,一起搶劫銀行案,他的母親不幸成為人質。
在和綁匪交談的過程中,當時一位年輕的談判官意氣用事,激怒了綁匪,導緻撕票
後來,沈予安聽說那談判官受到處罰的事,他們家接受了國家補償,也是那以後,陸晚棠闖入了他的生活。
原來當初那個談判官是顧辰啊!
原來,陸晚棠是替人補償恕罪的。
沈予安什麼都聽不到了,連警務員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枯坐了多久,最後緩慢撥打了一個号碼。
對方接通後,他聽見自己過于冷靜的聲音傳來——
“沈予安接受組織調令,随時可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