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日複一日,外婆的康複進展順利。
我換名江慕雪,和外婆在這裡開了一家小小的、充滿東方韻味的中藥鋪。
外婆用她淵博的中醫知識為鄰裡調理身體,我則負責經營和翻譯。
平靜安甯的生活,是我們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一日,我正在店裡侍弄花草,來了一位年輕人。
來人長着一副輪廓分明、極其俊朗的東方人面孔。
他說他是一名華裔,從小在外國長大,中文名是沈堯光。
他身上的傷十分嚴重,輾轉各地全部都被醫生判了死刑。
但他不肯放棄,執意要來尋訪東方醫術的救贖。
我走過去請他先坐下,在泡茶的時候,看出這傷很像是撞擊的傷痕。
随口的一問,卻讓沈堯光愣了愣神。
他随即坦言這的确是自己在f1比賽中飙車所緻,自己是一名賽車手。
我蹲下來仔細查看他的傷勢,拿起手中銀針便紮了進去。
等外婆回來的時候,他身上的不适已纾解大半。
沈堯光深如潭水般的眼睛專注看着我,在臨走時隻說了一句話。
“你和賽車肯定有着深深的羁絆,想通了來找我。”
那句話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圈圈漣漪。
而我隻是微微笑着,并不應答,隻是說,
“沈先生,好好休息,按時服藥。三天後過來複診。”
與此同時的莊清夢,卻在遭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淩遲。
曾經那個因為她的一點不适而緊張、會溫柔期待新生命的韓凜。
仿佛随着那個孩子的逝去,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被失敗徹底擊垮、被酒精浸泡的陌生人。
韓凜不再關心她是否疼痛,是否難過,是否需要安慰。
當她低聲啜泣時,韓凜總會暴躁的呵斥,
“哭什麼哭!晦氣!我還沒死呢!”
韓凜實在無法接受我已經離開的事實。
他以為我當初要搬走,隻是在鬧脾氣尋求他的注意力。